钱千万挎着刀大步踏进食肆,伙计点头哈腰迎上来:“钱老大,今儿怎迟了?”
“你小子点起乃公的卯来了?”
“小的岂敢。”
“少废话,杏花酒给乃公留着没?”
“谁敢不留?小的这就给您端去。”伙计边跑向后厨边吆喝,“杏花酒,钱老大的杏花酒!”
角落里,陆筠脸趴在碗中,飘出来的声儿闷闷的:“可行么?”
萧冉不时偷瞟眼钱千万,小声说:“错不了。逆旅掌柜说的就是他,钱千万,本姓皮。当了大半辈子狱卒,刚混上牢头。爱钱如命,家里供了尊钱神,每日焚香祭拜,睡觉都要搂着钱串。他酒后放狂言称家中埋有千万贯钱,故人称钱千万……”
这边细扒钱千万身家的工夫,那厢正主已经抹嘴拍肚站起来了。
萧冉大步流星狂奔过去:“钱老大!”一掌击在钱千万肩头,震得他秤砣般跌回枰上。
***
近午,县狱换班时间。
牢房走出两名狱卒,见到来换班的一大一小两张生面孔,好奇:“新来的?”
大点的低头道:“是。”
“这小郎君牙口长齐了么?”
小郎君嘟着嘴不吱声。大点的解释:“这是阿弟。家中遭灾,小的无能,只好让他小小年纪跟着讨生活。”
打发走狱卒,俩人继续前行。
重犯关在最里面,他们狱卒摸进来时,那犯人趴地上打鼾。
小郎君咂舌:“心真大。”
“兄长”推他一把:“去门口守着。”